江家莲花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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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澄】怨偶(四)

唠嗑与独白: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被删了,只能重发一遍。
对不起大家我食言了,本来以为这一段内容能一发讲完,结果分了两章。。。。
还是羡澄为主,蓝二哥哥继续活在台词里,因为心虚我tag都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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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本来是和上一章一起的,全称叫做:
江少宗主情汛初至,丈母娘棒打小情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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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年少又轻狂,如同一只挂在枝头青涩饱满到要裂开的杏子,总有满身的作劲要发。父亲冷淡母亲严厉,阿姐温柔善良到没脾气,不忍折腾她,魏无羡便是他唯一的任性对象。


他们像两匹相依为命的小马,互相倚靠着淌过河流,磕磕绊绊,相互嘲笑,却也能安心地把后背留给对方。


可惜终究还是被洪流冲散了。


他一个人被留在原地,任凭巨浪没顶,走石沙砾将他切割得头破血流,日渐打磨成一个合格宗主的模样,棱角却留在心里。


他早已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被男人上了不要紧,成为修仙界笑柄也不要紧,他地坤的身份不能被太多人知道。


这已经不是他江晚吟脸面的问题,而是性命攸关的事。


因为体质原因,地坤总是要比天乾多出许多弱点来,若是有人要拿这个来做文章,就算是在情汛上动手脚,也够得他受的。


幸好蓝家的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嘴巴。然而这其中有多少盘算计较,却是未可知。


江澄又觉得头疼起来。


他穿好衣服,正要把主事唤来,开门却看到他要找的人已经守在门口。


主事道:“宗主,你总算醒了。”


江澄道:“怎么?蓝家的人来了没?”


主事道:“来了,等了好一会儿了。”


江澄皱起眉头:“我不是让你叫我的吗?”


主事道:“我是要叫您的,但是被蓝老前辈阻止了,说不着急,等您醒了再说。”


天要下红雨了?江澄记得当年在云深不知处听学,迟到了分毫,都要被蓝启仁罚抄蓝氏家训十遍。即便是百家清谈会上,只要有小辈迟来,蓝启仁也绝不会给好脸色。蓝启仁早年治学之名远播,他们这一辈有出息的几乎都是他带出来的,是以就算是出于尊师重道,也都要给他一个大大的面子。


因此江澄觉得蓝启仁的态度简直殷勤好说话到不正常,若不是事后脖子上和身体上的痕迹太明显,他简直都要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不是蓝二把他上了,而是他搞大了蓝家小公子的肚子,蓝氏急着找人算账。


江澄边佩剑边往外走,对主事道:“姑苏蓝氏最近是不是出什么麻烦了?”


“外面传言说是有鬼修针对姑苏蓝氏,作乱频繁,再加上惯有的妖兽伤人事件,这月出了二十三起了。蓝宗主忙得焦头烂额。”


江澄一顿:“那可有说云梦江氏什么?”


主事笑道:“当然是说多亏云梦江宗主英明神武,只有十一起。”


江澄板起脸训斥道:“十一起很少吗?死了一个人也是死人。”说完又确是有些高兴,勾起唇角微微露出一个自得的笑。


这样的好心情持续到去停风堂见蓝启仁。


那个传说中忙得焦头烂额的蓝宗主竟然也在,正仰头去看挂在门廊上那一串风铃,风吹过,叮当作响。见江澄来,微微一笑,点头道:“江宗主。云梦的饰品还真是颇为别致。”


江澄道:“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儿,蓝宗主若是喜欢,我让人送一些到云深不知处去。”


这便是好说话的意思了。


江澄又客气地对蓝启仁执弟子礼:“蓝先生。”


蓝启仁坦然地受了这一礼,口气却十分温和:“江宗主,请起吧。”


江路早让人沏了上好的茶,江澄又命人送来时鲜瓜果等物,落了座,单刀直入道:“蓝氏的要求不是不可以答应,但我有个条件。”


蓝景仪初到云梦,对什么都好奇,倚在回廊上看采莲女哼着小曲儿摘莲花。楚女不似姑苏女子温柔婉约,作风大胆泼辣,见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倚在门边,便嬉笑着逗弄他:“小弟弟,你是哪家的呀?”


蓝景仪害羞,“哧溜”一下把头缩回来,却意外地接到一个掷到手的莲花。渔家女子哼着欢快的歌儿打闹着离去,蓝景仪拿着粉白的莲花乐颠颠地找蓝愿献宝,小孩子都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阿愿,阿愿,你看这花好漂亮啊!”


蓝愿一惊:“你去摘花了?”


蓝景仪道:“我没有,我才不敢,是漂亮姐姐送的。”


蓝愿道:“那就好,不然我们就要挨罚了。”


蓝景仪拿着那朵花玩了一会儿,突然道:“阿愿,你说含光君为什么会喜欢那个江宗主啊,他看起来好凶。”


蓝愿刚学到家训第三十一条,忙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背后不可语人是非’,你忘啦?”


蓝景仪忙捂住嘴。蓝愿想了想:“大概是江宗主长得很好看吧。”


蓝景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有道理,我娘说,男人都喜欢长得好看的。”


“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


蓝愿老成地道:“会的吧。”


沉默了一会儿,蓝景仪又不甘寂寞道:“阿愿,你知道吗?含光君被叔公打了。”


蓝愿显然不知道,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蓝景仪神秘兮兮道:“我听到我爹跟我娘说的,是因为江宗主。”他昨晚刚在他娘床头上听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迫不及待地想要套进去,“肯定是含光君想要跟江宗主在一起,叔公不同意,才打他的。含光君和江宗主太可怜了,他们最后会变成蝴蝶飞走吗?”


他虽然嘴上说着可怜,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兴奋,可惜蓝愿泼他冷水:“但是最后叔公还是答应了。”


蓝景仪失望道:“说的也是哦。”


蓝愿感慨:“看来含光君是真的很喜欢江宗主啊。”


蓝景仪点点头,又突然揪揪他的袖子:“阿愿,你看,那边那个小孩是不是在看着我们?”


金凌已经两个月没见过江澄了,一听说舅舅回了莲花坞,便迫不及待地迈着小短腿朝莲花坞跑。刚一跨进大门,就看到莲塘边站了两个小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衣服,带着雪白的小抹额,他从来没见过。想同他们一起玩,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蓝景仪看着这个眉心点着朱砂,穿得金光耀眼的小孩,长得挺好看,脸却臭臭的,也不客气起来:“你又是谁?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金凌理所当然道:“我舅舅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


蓝景仪也理所当然道:“我家泽芜君和叔公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


金凌不高兴道:“你为什么学我说话。”


蓝景仪还想说什么,蓝愿却扯了扯他的袖子,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结束这毫无意义的对话:“我叫蓝愿,这是我弟弟蓝景仪,我们是跟随叔父来提亲的。”


金凌道:“提亲?什么是提亲?”


蓝景仪插嘴:“提亲就是我们送很多东西给江宗主,把他买到我们家去。”他太小了,还分不清“聘”和“买”的区别。


他说得极其认真,金凌一下子就被吓住了。蓝愿虽然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偏偏蓝景仪还添油加醋道:“你是江宗主家的小孩儿吧,等江宗主被买到我们家来,你就要叫我和阿愿哥哥了。”


金凌“哇”地一声就哭了。


于是江澄刚把蓝启仁和蓝曦臣送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吓了一跳,把金凌抱起来,扫了一眼蓝愿和蓝景仪,脸色不善道:“怎么回事?”


金凌抓着他的领口,抽抽噎噎,哭得脸都花了:“舅舅,阿凌以后都听话,你不要卖到蓝家去好不好?”


小孩子童言无忌,这话看似胡言乱语,却偏又若有似无地戳中在场大人们各自心虚的点,一时之间江澄、蓝启仁和蓝曦臣都有些尴尬。


江澄没有反驳,只道:“你听谁说的?”


蓝景仪自知闯了祸,颤巍巍地举手:“是我说的。”


蓝曦臣不赞同地道:“景仪!”


蓝启仁也训斥他:“蓝景仪!又是你!回去把家训抄十遍!”


蓝景仪缩缩脖子,蔫了。江澄倒没有生气,似笑非笑地对蓝景仪道:“不是我要卖到你们蓝家去,是你们含光君要卖到我们江家来。”


他这句话当着蓝启仁和蓝曦臣的面,似有些不妥,偏偏是用一种戏谑的口气,便像是一个逗小孩的玩笑,挑不出错处。


金凌年纪小,江澄说什么都信,于是也不哭了,眼泪汪汪地抓着他的一缕头发道:“真的?”


“真的。”


蓝启仁又蹲到金凌身边,露出一个与他板正面孔极不相称的十二万分温柔的笑容:“金小公子是吗?我保证,我们姑苏蓝氏绝不会亏待你舅舅的。”


江澄与蓝曦臣俱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江家众人却很满意。这便是一个承诺了。





敲定了婚事,婚期的商议也提上日程。蓝家对此很是重视,每天敲定细节的书信如雪花一般飞来。江澄忙正事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管这些虚头巴脑的,一股脑全扔给江路处理,还叮嘱他:“只要不是太出格,就按蓝家的来。”


姑苏蓝氏讲究“克己复礼”,婚事也是一板一眼因循古制,江路看得心惊胆战,对江澄道:“您确定?”


江澄当时正在处理江夏的一起荒山食人,要迁移山下村民的事,百忙之中抽出空子飞快瞥他一眼:“有什么问题?成亲不就是两个人跪那儿一起磕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江路心说那可不一定。


又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也没多说。对江澄说了一句“那我吩咐下去”,便喜滋滋地出去了。




八月初七,宜嫁娶,大吉。


喜服头一天晚上便被妥善地放在江澄床头,由十几个绣娘赶工,火红缎衣,并蒂莲花暗纹在明亮的灯光下翻滚如波浪,是云梦时兴的花样。


金凌自从知道江澄要成亲以后老是睡不安稳,似乎总担心舅舅要丢弃他。也不知是金家那些长舌妇在他面前嚼过什么舌根子。


江澄便带着他一起睡。


江澄觉浅,不习惯跟人同床,把金凌哄睡着后自己却睡不着了,遂披衣起身,往祠堂走去。


莲花坞覆灭后江澄曾经大举修缮过一次,后来因为大部分屋子年头久远,也断断续续时有修缮,祠堂却还原封不动地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这是江澄年少时常来的地方。


倒不是他有什么问题,而是祸精转世的魏无羡三天两头就要来跪一次,有时候是江澄来看他,更多时候是被他连累一起领罚。


他们一并跪在祖宗牌位前,烛火昏暗,燃香的点点火光明明灭灭,像是某种鬼怪的眼睛,江澄不觉得庄严肃穆,只感觉有些怕人。


可是现在他再也不怕了。


牌位上有阿爹,有阿娘,还有阿姐,以后他的名字也会刻上去,他跪在这里,就像一家人团聚了一样。


江澄端端正正地上了三炷香,开口:“阿爹,阿娘,阿姐,我要成亲了。”


“是和姑苏蓝氏。”


“挺好的。”


“云梦江氏也会越来越好。”


他不是长于辞令的人,说了几句便不知该说什么了,跪在蒲团上发呆。夜风吹过窗外的十里莲塘,接天莲叶一层一层将碧波推向远方,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有人在慈爱地答话。


可是明明,他的父母都不是什么慈爱的人。


他们活着的时候总在吵架。为他的功课吵,为他的将来吵,为他不如魏无羡吵,甚至为了他的婚事吵。


其实姑苏蓝氏并不是第一个向江家提亲的,眉山虞氏才是。


那是江澄初来情汛后不久,也不知是虞紫鸢刻意为之还是江家的下人走漏了风声,眉山虞氏到底是知道了,不到半月就遣了媒人上门来提亲。


都是延绵百年的修仙世家,又有亲密的姻亲关系,虞氏似乎料定了江家不会拒绝。


然而江枫眠直接了当地就拒绝了。


当时魏无羡正为了七夕想要出去逛灯会的事拉着江澄去向江枫眠请示,就听到他和虞紫鸢正在吵架。


江枫眠道:“我承认钧安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是他自小身体就不好,日日都要汤药吊着,如何能配得上阿澄?”


魏无羡从来不参与到江家夫妇的争吵里,原本拉了江澄要走,听了这话却又停下来,躲到窗户下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跟江澄咬耳朵:“好像有人跟你提亲,钧安是谁?”


江澄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恼怒,低声道“关你什么事,走了。”被魏无羡拽着又走不了,只得憋气道:“是虞家的表兄。”


江澄的表兄叫虞峥,字钧安,长他五岁,是他舅父舅母的独生子。二老中年才得一子,宠爱非常,可惜虞峥自小身体就不好,据说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身为天乾,却不能修仙御剑,就好似老虎没了獠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然而虞峥却是个出息的,另辟蹊径,年纪轻轻便修得一身精湛的岐黄之术,少有才名,与岐山温情并列,时称“北温南虞”。


江澄幼时曾见过他几次,那时他年纪小,神气活现地,一副小大人的口气:“听说你是神医?”


虞峥就笑:“不过是久病成医罢了。”


他脾气好,说什么都不生气,日日呆在屋子里看书侍弄草药。江澄可怜他,常去陪他说话。有时怕江澄无聊,虞峥便把他搂在怀里,教他画画。他绘得一手好丹青,江澄得他真传,在魏无羡脸上画的小乌龟都活灵活现。
可惜日后看着沉着稳重的江宗主年幼时也是个坐不住的,没人带着还好,有人带着便要上九天捞月下五洋捉鳖,日日同魏无羡混在一处,便很少去虞家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没成亲。


于江澄来说,虞峥像是个很好相处的长辈,讨人喜欢,却从没想过要和他过一辈子。听到江枫眠拒绝,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一丝隐秘的窃喜。固然江枫眠说话不好听,但却是向着他的呀。


虞紫鸢却冷哼一声道:“阿峥配不上,魏婴就配得上了?”


江澄看魏无羡一眼,心说叫你走你不走,待会儿我阿娘又骂你可不关我的事。


魏无羡却道:“听听嘛,有什么关系。”


江枫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紫鸢道:“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江枫眠道:“我承认我是考虑过。阿婴和阿澄自小感情就好,又是个天乾,日后也能相互扶持,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总比外人……”


虞紫鸢尖声道:“外人?谁是外人?江枫眠,你不要搞错了,你偏爱的家仆之子才是外人!你自己得不到人家的心,就要把亲生儿子也赔进去圆你昔日旧梦是不是?阿澄不是你思念老情人的工具!”


江枫眠也怒了:“虞紫鸢!你不要无理取闹!阿澄不愿意我难道会逼他?再者,你怎么知道阿澄一定不会愿意?”


虞紫鸢想到她那天推门看到的情状,沉默着不说话了。
魏无羡朝江澄眨眨眼,江澄“哼”一声转过头去,耳廓却泛起些微红色。


半晌,虞紫鸢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魏婴是个什么人,我很清楚。他根本承担不起一个丈夫的责任。冲动鲁莽,任意妄为,每次都要阿澄给他收拾烂摊子,现在是这样,难道将来还要这样?我说过魏婴迟早会给江家带来大乱子,你不听我的,你想把整个云梦江氏赔进去我也不管你,但是阿澄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他带着将来的孩子一起去给魏婴陪葬!”


这话说得就太过了,江枫眠动气道:“虞紫鸢!注意你的言辞!”


江澄也站起来,想开口反驳,却被魏无羡用力拉回去。两人你瞪着我我等着你,都没讲话。


过了一会儿,江枫眠抑制住情绪,试图安抚她:“魏婴他现在年纪还小,等他长大懂事了……”


虞紫鸢打断他:“他还小?阿澄比他更小!江大宗主心上人的儿子就是能耐,小小年纪都会动手动脚了!”


这话委实难听,江枫眠揉揉额头:“我不想跟你吵。”


虞紫鸢又道:“总之我不会同意。地坤未必就不能撑起江家。不是阿峥也会是别的什么人,反正不会是他魏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然又是不欢而散。


等在屋里一丝声音也没有了,江澄才拉着魏无羡一道起来,却发现腿都蹲麻了。


他们一路并肩回房,气氛异常沉闷。


江澄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天生不会劝慰人,最后只得笨口拙舌道:“我阿娘说话就是这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魏无羡才回头看他,弯起眼睛,他站在树荫里,桃花眼中似有笑意,修长的手指在右脸轻轻一点:“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他们惯常嬉戏打闹,魏无羡又向来嘴上不把门,占点口头便宜是常有的事。但如此直白大胆的调戏之语却是没有的。


空气像拔丝红薯凝成的丝,江澄敏感地察觉到一种黏腻紧张的气息。


他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你又在说什么梦话。”


魏无羡似乎有点失望,又笑了笑:“真的不亲?我长得这么英俊,不亲可是你的损失。”


江澄张了张口,叫:“魏无羡!”却只是叫他的名字。


他觉得魏无羡态度很奇怪,甚至有些陌生。


然后魏无羡转身,直直地向前走去。


他脚程不快,江澄却总也追不上他,于是又叫道:“魏无羡!”


魏无羡还是不回答,江澄有些焦急,开始小跑,突然感觉踢到什么东西,猛地向下一摔——


他醒了。


天光已然大亮。


江澄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原来是他在祠堂跪着睡着了。


莲花坞也从睡梦中醒来,隔着水面传来锅碗瓢盆的热闹的声响。


他似乎还听到金凌在四处找他,叫“舅舅,舅舅,你在哪里呀?”


只有三个牌位安静地注视着他。在江厌离的牌位右边,还放着一管黑色的竹笛,垂着鲜红的穗子,似乎是被经常擦拭,光洁如新。


江澄端起昨晚带来的酒杯,看着那只笛子:“魏无羡,我要成亲了。”


“可惜没法请你去喝喜酒。”


“这个敬你。”


说完,将一杯烈酒缓缓倒进竹笛下方的土地里。


透明的液体从中心散开去,像一朵皲裂的花。


江澄转身出去。


今日是他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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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把羡澄过去的事情都交待得差不多了吧,因为是情敌梗,羡羡作为白月光,自然有他特别的地方,不是一颗金丹那么简单的。我一直以为,比起蓝二哥哥单方面的感情,羡澄二人的羁绊更深,就算蓝二哥哥忘了他澄澄也不会忘了他的,一个人可以地老天荒,刻骨铭心却是两个人的事,所以花了两章来写。
也算是澄澄从过去走出来,面相未来的一个开始吧。
下章一定,一定结婚,天知道我都脑补到水下开车了,手速捉急(ಥ_ಥ)
ps:怕有的同学不知道,蓝愿是思追的名字,因为还没到取字的年纪,所以叫名字。景仪不知道是字还是名,但他也没有别的了,所以还是叫景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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